初见

    骑着马的林息这会儿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

    这根本就不是毒。

    她脸色发烫,身体里的热意一股又一股地涌上来。根本压不住。

    除此之外,她的脑子竟然也开始不听使唤,莫名其妙开始回忆起前世她曾有幸瞻仰过的羞耻影片,越往下压,想起来的竟然越来越多!

    她再反应不过来她就是傻子了!她竟然粗心到着了这么大的道。那人简直是死不足惜。

    起初,她试着驱马到河边,泡了半个时辰的冷水。结果竟一点用都没有。

    眼看着这热意愈发强烈,眼看着不处理就要爆体而亡。她咬咬牙不再犹豫,驱马往烟柳巷而去。

    如果这面板上的是她的寿命倒计时,那能多活几天已经是最好了,她不想因为这劳什子的药而死。

    从前执行任务后,也曾坐着听那些同伴聊天聊地。有时他们会提到烟柳巷,吹嘘那里的美人和清倌都是绝品。当时的她极为不耻,没想到如今竟成了自己的一线希望。可见天下的事没有什么是注定不会发生的。

    兜兜转转,在烟柳巷挑了一家看上去没有劣质脂粉气的店,犹犹豫豫地进去了。

    “老板娘。”林息被雨淋过的头发尚没有干,湿哒哒地垂着。

    “哎哟,吓我一跳。”老鸨看着台前的人,简直像个刚爬出了的水鬼,越看越吓人。

    “有没有既干净又便宜的小倌。”

    老鸨翻了一个白眼,“只有干净的或者便宜的。要饭的来错地方了。”

    林息掏出一个金锭,拍在桌面,肉痛说:“我要干净的。”

    老鸨立马喜笑颜开,收金锭的手快极了,“快带贵客去霖雪的房间。让他好好招待。”见那水鬼跟着下人去了,她才自个儿摸出金锭,偷偷啃一口。

    今儿个的贵客可真多,怎么都这么大方。刚刚那个小公子的兄长,只要个干净房间就给了好大一个金锭,害她高兴地比往日多喝了两杯。不过那个贵客要的是哪个房来着?她皱了皱眉头。算了管他呢?反正今天老娘发财了。

    *

    下人将她带到门口就走了。

    此时的她已经热得不行了。由不得她再犹豫,金锭都付了!她径直推开门,颇有点破釜沉舟的意思。

    结果第一眼却并没有见到什么人。

    清晰的水声从隔间响起。啧,这儿的小倌住的还是套间。林息直到前几年升了东宫的暗卫统领才有幸分到一个套房。林息嫉妒,但林息的身体已经容不得她有时间嫉妒。

    她现在就要尝尝住套房的一金锭的咸淡!

    她大步向隔间走去。

    隔间的正中间,放着一个浴桶。看样子金锭正在泡澡。

    雾气朦胧间,依稀可见是一个皮肤白皙的男子。偌大的浴桶遮住了他的大部分身躯,只露出一个宽阔的肩膀。长发如藻般披着,隐约透出的侧颜已经足以看出此男的姿色非同寻常。林息莫名有点口渴。

    嗯!值得一金锭!

    “谁?”桶中的人随手扯过浴帕,“啪”地一下攻向她。

    林息一把抓住了帕子,哟,此男还挺野。本来只想着解决生理问题的她,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桶中的男人终于转过来身子,正脸简直堪称绝色。剑眉下点的是星目,高挺的鼻梁,嘴唇红红的,脸也透着红,愠怒的表情竟还透着欲。

    哇塞,这一金锭太值了。完全是她的菜。

    “我花钱进来的,你们家老板娘就是这么教你招待客人的吗?”林息挑眉道。

    待听到她说什么后,桶里的美人看上去更生气了。怎么?性子这么高傲,还不让说接客这种话吗?林息正欲耐着性子哄哄他,却又见他拿着帕子袭来。怎么回事?一次叫情趣,几次就有点烦了哈,特别是现在特殊时刻。

    林息手撑着桶壁,轻轻一跃也进了浴桶。正好她淋了雨,也洗洗。

    美人见状立马想出去,林息忙抓住他的手,亏得她力气大,才拉住他。

    “别走别走,我问老鸨说哪个最干净。她指了你,我就知道你也是个有骨气的。在这样的环境里,还能做到不接客,你必是受了苦。瞧你的脸红红的,跟我一样,莫不是他们怕你不愿意,还给你下了药?”林息特意用了轻柔的嗓音哄着他。

    美人抬头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倒也没再继续挣扎。

    “实不相瞒,我今天也是被下了药,不然也不会出此下策。我...我也是第一次,你不要觉得吃了亏。而且这几年我好歹存了点银子,今晚咱们互相帮助一下,将这药解了。待我明日拿钱将你赎出去。你也不用在这里受罪,可好?”简直是色令智昏,刚开始觉得一金锭太贵,这会儿已经想要为他赎身了。

    林息以前觉得千金为美人的那些男人蠢死了。结果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是这样的,她简直快要受不了自己了。

    美人愣愣地看着她,不动也不挣扎。这会儿看上去好像没那么生气了,不是吧?这么几句话就被感动了?看来他真的受了很多苦。林息新生怜悯。

    但热意已到了不能忍受的地步。趁热打铁,她大着胆子开口:“我能亲你一下吗?”

    美人鸦羽般浓密的睫毛轻轻地颤了一下,还是没开口。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咯?”林息慢慢地靠近,左手轻轻地牵住了他。他身子一僵,随即她的右手又靠过来,轻轻安抚着他。微凉的嘴唇贴上来的时候,沈凌风的大脑罕见般一片空白。

    林息其实也不遑多让。这唇并不像他看起来那般高冷,竟是滚烫的。轻轻贴着他,然而热意依旧得不到缓解,她开始尝试着用舌尖撬开他的牙关。男人微微一僵,呼吸忽地变沉。他主动打开了牙关,反吻了回去。

    林息的手摸索到了他的腹肌,心中感叹身材不错。又慢慢往下摸索。沈凌风紧扣了一下的手臂,才似犹豫般放开了她的手。

    当热意再次翻上来的时候,两人终于坦诚相见。

    月光是冷的。它渗进来,像一把银刃剖开纱帐,将猩红割成碎片。空气在颤,那些浮动的红,忽然变得粘稠,像未凝的血,又像被指尖揉烂的朱砂。触感是模糊的——丝绸滑过皮肤,像蛇蜕,像被风吹散的契约。温度在攀升,可月光仍是冷的,冷得发亮,冷得像某种窥视的眼睛。

    呼吸声沉下去,又浮上来,和纱帐的起伏重叠。某一刻,分不清是谁在颤抖。

    暗处有东西在融化,又或许是在凝结。汗滴坠下,像迟更的漏,而红帐之外,夜莺忽然噤声。

    原来,原来这事初始时竟这般疼痛,赶得上她挨过的刀伤了。后来,后来竟也莫名得了趣味。

    一夜未眠。

    *

    次日林息醒来,已是巳时。

    解了药的大脑终于想起来太子那边还未去交复任务。

    身边的男人还沉沉睡着,虽然技术有点不咋地,但是模样瞧着实在让她欢喜。她倒是真动了几分心思,盘算着养这样一个男人需要花多少钱,她每月的俸禄是否够用。

    最后她还是想养,决定既已下了,便不再犹豫。害羞地轻轻亲了亲他的侧脸,也不管他醒没醒:“你等我回去拿钱赎你。”说罢翻身下床。

    待她走后,本来沉沉睡着的男人忽地睁开了双眼,眼底一片清明,没有半分睡意。

    沈凌风躺在床上,久久未动。

    心底有几分复杂。

    昨夜中了药是真的,但他没有拒绝却也是真的。要不是他挥退了那些侍卫,昨夜的荒唐就不会发生。

    总归是要负责的,何况她还勉强有点可爱。沈凌风轻轻勾起了唇角,让正准备进来的邵清悚然一惊。

    “查一下昨夜女子的身份,详细报给我。”“是。”

    “乱葬岗那边有消息吗?”“没有,那听风并没有出现。不过密道的机关墨家的人已经解开了。属下已派人去探过,尽头是程家废弃的老宅,从老宅出来就是临江的集市,那里鱼龙混杂,属下无能,没能发现他的踪迹。”

    “呵。罢了,急不得。”沈凌风抬眼扫了扫这店,“将这店封了吧。”“是。”他可不能真的让她拿钱来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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