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利用白天处理辉格党和托利党之间的关系,观察贵族的喜好。
傍晚,她收到了来自英国西南部——威尔士的一封信。
对面直接点名主题,“亲爱的陛下,我急切需要你的帮助,通过你颁布的发令,威尔士稍稍有了好转。但那些贵族妄想并吞你赐予人民的财富,企图将火烧到他们身上。”
英国北郊,听首相说那里没多少人住,因为死太多人了。
玛丽穿着便服,在威尔士巡视民情。风中混合着糜烂的脓臭味。
她是独自一人来的,穿越的身份给她带来很多不便,但并不意味着她会放弃。她让妹妹代理朝政,告诉人们自己去度假了。再说了,提前走再告知他们也不会被议会发现。
她捡起地面沾满泥土的木棍,使劲翻戳被感染病导致死亡的腐肉,轻轻剥开,全是细菌和驱虫。她带着手套,撑开死人的眼睛,都是白眼。看来是被感染病折磨死的,别看只有北郊出现,要是不及时处理,这场病毒势必会席卷欧洲大部分地区。
玛丽打量街道行人,看来这种情况对底层人民早已司空见惯,又朝着远处华丽的房子走了大约几百米,这里已经没有活人走动,地上都是尸体。她赶快从兜中掏出一块布,捂住口鼻。
每个尸体都有不同程度的感染,没感染的地方被红的发黑的疹子和水泡替代。这不对劲,尽管感染病凶险,传播性大,但水泡不可能还长在身上,除非有人做了手脚。
突然,一双疾病萦绕的手抓住她的裙摆让她动弹不得。她浑身发抖往后一看,原来是活人从死人堆爬出来,“……你还好了吗?”
过了半分钟没听见回复,那人松开她的裙摆,她似乎意识到不是死人从活人堆苟活下来,而是感染病让他兴奋,给了将死之人一丝气息。玛丽蹲下身,撤掉裙摆一层白布,盖在尸体的头上。
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再这样下去她也会被感染,得马上离开这里,会面威尔士的官员。她吸了一口气,望向远处的住宅,这是她出行的目的地。
玛丽快步朝住处跑过去,泥土跟腐烂肉和流淌的脓液混合一起,让她跑的每一步都异常艰难。
结果不慎被金属器物撞到,浑身上下沾满粘稠的泥土,心里却想着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快要到了,可不能在这里跌倒,英国人民需要我,妹妹也需要我。
千万不要死在这里……
*
“她怎么样了?是不是也被感染了?”一道模糊的声音进入她的耳朵,好熟悉的声音。
腿部的疼痛感瞬间让她清醒过来,最难受的不是这些,而是记忆里一张张被感染病弄腐烂的脸,好像在告诉她好难受。
快救救他们吧!
玛丽不慎打碎旁边的花瓶,隔壁房间听到动静立马赶过来看她。
“你醒了。”威廉连忙扶住她的身体 ,“我去给你倒杯水。”
玛丽艰难开口,“怎么……是你?”
威廉停住脚步,“这话应该我来问你,你知不知道一个人来这里有多危险,这不是你一个公主该干的事。”
玛丽想反驳他,“我为什么不能来,我被那些人蒙在鼓里,要是我没来,我都不知道我的人民过的这么痛苦。”
好吃懒做的贵族,没有的废物。
玛丽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她所有妄想的美梦再来到北郊的那一刻彻底粉碎。
她咽不下这口气,“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死吗?因为我派送给北郊的物资被那些贵族给抢走了。”
“亲爱的,可事实就是这般残酷,他们为了钱甚至会出卖自己的家人,更何况其他人。”威廉劝说她冷静下来。
“你还不清楚吗?你的父母暗戳戳抛弃你和你的妹妹。”威廉蹲下身,擦拭她的眼泪。
“试着依靠我,利用我。”说完威廉直接抱紧她,“我还以为你上次学会了。”
“可成为一国之君的代价,注定要放弃快乐。”明明能看透他的想法,却要装作不知道。
“我不想看到你难过。”
*
玛丽换了一身衣服,坐马车前往目的地。
她觉得威廉现在的样子好疲惫,最终还是开口,“要不你睡会儿吧!别总为别人瞎操心。”
“你是我未婚妻,不算别人。”威廉脱口而出。
“我们没订婚,不算。”她忽然不敢看威廉眼睛,“还早着呢!”
“怎么不算,我按照你的要求,跟英国和荷兰两国的议会商量好了,定下条款,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昨天我们正式成为未婚夫妻关系。”
威廉一步步迈进,摩擦她的耳朵,“不准反悔,你已经答应我了。”
“知道了,我没说要反悔。”玛丽往后躲了躲,“你都多大人了,矜持点。”
威廉锁住她的手,“是不是没人就可以和你亲近了。”
“不行!”
就算前世她也没喜欢过人,还是头回遇见这样的情形,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而且他们之间没见过几面,就上演恋爱脑戏码,这像话吗?
“在伦敦你可不是这样的。”玛丽成功脱困,“你跟谁学的这套?”
玛丽对威廉的触摸不反感,只是她没喜欢过人,突然有异性跟她说这么油腻的话,内心酥酥麻麻的。这种桥段她只从小说见过。
“对你,无师自通。”威廉坦然道。
玛丽压根不相信,“我看你这样,之前肯定有暗恋的人。”
对从没谈恋爱的人来说,根本没有所谓的无师自通,就算有,之前必定暗恋过谁,反正她可不相信这个世界有纯粹的爱情。
话刚落下,玛丽猛然被威廉拉过来,掉进怀里,“不管你相信与否,你我之间从来没有所谓的其他人。”
起初,她捶打威廉的肩膀,但越打威廉的手臂就越紧,她索性放弃了,“说好听话,谁不会呀!我可是要看你以后的实际行动。”
“那我勉强相信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玛丽只好妥协。
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
她和威廉来到北郊最繁华的地方,与她刚来到这里形成鲜明的对比,尽管这样,也不及伦敦的十分之一。
“殿下,您能来到威尔士,真是莫大的荣幸。”
贝文伯爵提前过来准备接她,确认身边只有玛丽一个英国人,其他的士兵应该是这位外国人的吧!然后用余光打量她旁边的威廉。
“亲爱的殿下,您身边的这位是……”贝文好奇问道。
玛丽解释道,“差点忘了跟你介绍,他是我未婚夫,刚订婚没多久,等忘完这里的一切,回去就准备公之于众。”
“原是这样,臣多有得罪。”贝文为刚才的行为道歉。
“不用跟他道歉,他挺大度的。”玛丽看了一眼跟他并肩的人,“你快跟我说说这里的具体情况。”
贝文提醒她,“殿下,事情是这样的,我为伦敦送了好几份奏折,可偏偏你是最后才收到的,这些噩耗早在几年前就应该解决的,这也就算了。但最终还是您收到信,东西却又莫名其妙不见了。”
就算没有她来到这个国家,但以原主的聪明才智肯定能应付好这些,原主也是学过医的。
玛丽猜测有贵族联合敌国泄露消息,而且他不会去别处,一定还在这里,毕竟一个英语人难不成还去敌国,能容不容得下他都是个问题。
玛丽眯着眼睛,回忆着所发生的一切,“一个人可办不到这项浩大工程,看来他们背后的帮凶很强大嘛!”
“我想到一个法子,说不定能将叛徒引出来。”玛丽挑眉。
“你可以邀请威尔士的贵族,开一场宴会,并谎称我和威廉是你的笔友,特意赶过来见你,然后让仆人大声宣扬伦敦给北郊跟进了些新东西,他们会露出马脚的。”
贝文对她行了礼,“还是殿下聪明,我这就派人去办。”
……
临近夜晚,侍女询问他们两人一间还是两人两间,但没想到因为住的问题争吵起来。
“殿下,你是和王夫同住还是——?”
“当然是单独住呀!我和他还没结婚呢?”玛丽表示很高兴,她终于有机会和这个踏实的‘讨厌鬼’分开了。
“不行,你单独住在一个房间,我不放心。”威廉盯着她的眼睛,“”
“我又不是小孩了,况且我三岁就已经单独住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玛丽质问他。
威廉视她的话当空气,“给我和殿下弄到一间房,办起事来方便,我也可以保护她。”
他没有看玛丽,可吐出的话却又在转告她,“这又不是伦敦,我常年征战,遇到过数不清的危险,比你的经验丰富,这就是理由。”
“你——”玛丽气到说不出话,但他说的确实事实,跟他订婚不就是想找个人帮她忙,但她不能在气势上认输,“随你便,爱咋样咋样。”
玛丽露出一副理直气壮的表情,“既然我们住一间房,你可要好好伺候我。”
“放心,我一定会把公主您伺候地服服帖帖。”威廉跟紧她的节奏絮叨。
玛丽:他有病吧!偏要迎难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