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问天秘境关闭。
严黛黛与跟新认识的朋友告别,她递过去一张传讯符:“我们也算共患难过,以后有什么难事可以找我帮忙。”
“当然,你如果方便的话欢迎你来玄天宗做客。”严黛黛吐吐舌头,双手背在身上微微俯身靠近目盲少年,格外娇俏动人。
目盲少年闻到少女身上的香气,想起昏暗的妖兽内腹中,他曾经亲密的抱过这具身体……他不自在的动动身体,红着耳朵承诺:“我会去的。”
凌稷没察觉两人间的暧昧,对少年拱手:“再有半年便是修真界十年大比,想来定然能与道友重逢。”
目盲少年露出点笑意:“是,半年后我会去参加大比,到时定要与道友论个高下。”
两方人马在此分别。
严黛黛看着少年背影问凌稷:“你怎么知道他会参加大比?”魔修再怎么胆大也不敢到玄天宗吧?
盛名晨喊两人出发,正好听到这句,忍不住敲敲严黛黛的额头:“平时不好好听古长老的早课……连天机门弟子都没认出来。”
“百年来一直不曾有天机门弟子在大陆行走,这次却在秘境碰到他们,看来天机门要出世了……扬名嘛,当然是在十年大比上一鸣惊人效果最好。”
严黛黛的关注重点却偏了:“天机门?!”声音不自觉拔高,不是魔尊吗?她几乎脱口而出,险险忍住了。她转头去看凌稷,凌稷脸上并无意外,显然也猜到了少年的身份。
发现严黛黛是真的不了解天机门,盛名晨跟她解释:“……卜算天机是有代价的,所以天机门弟子往往身怀沉疴,寿命不长。”
凌稷跟着补充:“所以,天机门才会选择避世隐居,这次出现怕是修真界要出大事了。”
严黛黛不关心什么大事小事,她只听见目盲少年很可能是天机阁继承人,手握半神器窥心镜。
窥心镜,顾名思义,不仅能制造幻境杀人于无形,还能够窥见内心深处的秘密引动心魔。人人有心魔,只要有心魔就逃不开窥心镜的窥探,一旦被引发心魔,别管多高深的修为,都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有这样一个半神器镇压气运,天机门甚至能跟玄天宗平起平坐。
天机门出世,盛名晨他们也没心情在外面逗留,被洞虚子迎上飞舟便一路疾驰往宗门赶。
“我的黛黛受苦了。”洞虚子满脸慈爱的拍拍严黛黛的脑袋,想要什么跟我和你爹说就是了,何必去闯什么秘境,我最大的心愿是你平平安安,修为提升都是次要的
严黛黛也很依恋洞虚子,在她心目中“亲生父亲”也不如洞虚子重要,她晃着洞虚子衣袖:“外祖父,我这不是想要找找有没有延寿草……”
说着她哽咽起来:“是我没用,没能帮到外祖父。”
洞虚子神情更柔和了:“黛黛不用伤心,我辈虽是修士寿命悠长,但到底有落叶归根的一天,没什么可难过的,不用去找什么延寿草,外祖父只要看到你好好的,就什么都不怕了。”
修士到底不是仙人,终会有死去的一天……严黛黛不自觉看向凌稷,只有跟随他才能让自己生命永恒,成为至高无上的女人。
“黛黛?”洞虚子见严黛黛看着凌稷出神,压低声音:“黛黛,你当真认定他了?凌稷资质不差,身后却没有大家族扶持,想要在修真界站稳脚跟没那么容易,将来顶多是玄天宗一峰长老。”
凌稷不一样,他将来是要成为天帝的男人。严黛黛在心里反驳洞虚子,嘴上却说:“外祖父,我自小跟凌稷一起长大,除了他我心里没旁人。”
洞虚子皱眉,用审视的目光打量凌稷,换做往日凌稷早就上来见礼,争取在长辈面前留下好印象,但是距离玄天宗越近,凌稷心里越不是滋味。
师父怎么会收别的弟子?黛黛不是说师父修的无情道……难不成我不配合,她要找其他人渡情劫?
在严黛黛的努力下,凌稷认定师父对他图谋不轨,他之前还想着该怎么婉拒师父,该怎么义正词严的指责她枉为人师,甚至跟严黛黛相恋,就等着师父行动他好到宗主那边告她一状。
没想到师父先是闭关几年,一出关就收了新弟子,还是个又高又白的俊俏少年,莫非……师父的无情道真出问题了?所以才会闭关几年不出,因为他和严黛黛情投意合,宗主只好重新给师父找个合适的渡情劫人选?
他胡思乱想着不自觉走到拐角,迎面撞见御水宗圣女李晴水。
“哎呀!”李晴水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凌稷赶紧扶住她:“你没事吧?”
“我没事。”李晴水眼圈发红,却维持着身为圣女的仪态,清冷高贵宛如画中人。凌稷一时神思不属:师父的身高跟她差不多,撞进自己怀里会不会红眼眶?
严黛黛不知道,正是她七年前加的那把火,让原本单纯视师如母的凌稷提前转变心态,不自觉以男人的目光去追寻师父的身影。
此时的严黛黛双眼冒火:“你们在干什么?!”她蹭蹭跑过去,挡在凌稷和李晴水中间,她好不容易破坏了曲英恒的形象,总不能被李晴水这个女人捡了漏吧?
严黛黛恶狠狠的瞪着李晴水,长得也没比她好看多少,只是气质像极了曲英恒那个女人,莫非凌稷喜欢这个类型的?
她暗暗评估自己,走甜美可爱路线还行,清冷端庄的形象跟她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黛黛?”凌稷被她挤了个踉跄,拉住严黛黛:“你误会了,是我走路没注意脚下。”
“呵呵,凌稷你走神了,堂堂御水宗圣女筑基巅峰修为,难道避不开吗?”都是千年的狐狸打量谁不知道呢?李晴水表面清冷疏离,其实对凌稷一见钟情,原轨迹中为了凌稷终身不嫁。
李晴水无法反驳,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她眼眶还红着:“抱歉,严师妹,御水宗弟子死伤不少,我神思不属没避开……”
严黛黛才不信她的鬼话,她双手抱臂:“你是御水宗圣女,怎么会到玄天宗的飞舟上?”
李晴水被她咄咄逼人的态度激出火气:“严师妹,我是代表御水宗,前往玄天宗拜见清音长老,严师妹屡屡与我为难,这就是玄天宗的待客之道吗?”
“行了!”洞虚子从角落走出来,“凌稷,外面风大别让黛黛吹了风,圣女请随我来,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凌稷趁机拉着严黛黛离开这是非之地,严黛黛不情不愿的被拉着走,嘴巴翘得老高:“凌稷,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在欺负人?”
“没有,我知道你是喜欢我。”凌稷早习惯了严黛黛偶尔的小性子,她将自己看得极重,凌稷觉得哪怕为了这份心意,他也愿意一直包容下去。
“你说什么呢?!”严黛黛一下红了脸,捂着脸跑回自己的屋子。
凌稷站在原地舒了一口气,看来以后要离御水宗圣女远一点了,不过……他又忍不住回头看,可真像啊……
“看什么呢你?”盛名晨猛得拍了下凌稷肩膀,凌稷被吓了一跳:“盛师兄?!”
盛名晨扒在凌稷身上探头看:“你不会真的看上李晴水了吧?那黛黛还不得伤心死?”
凌稷推开他:“盛师兄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李晴水眼熟罢了。”
说起这个盛名晨神神秘秘的凑上来:“像清音师叔是不是?”
凌稷心口一跳,就好像被点破了什么心思,光是听到一个名字脸就烧起来,含含糊糊的点头应是。
好在盛名晨没发觉他的异样,继续压低声音道:“据说这一代圣女,是御水宗照着清音师叔的模样培养的,最像的就是李晴水。”
凌稷忍不住追问:“照着师父的模样培养?为什么?”
盛名晨叹息一声:“自来御水宗只收女弟子,千百年来在大陆立足,还闯出响当当的名头,可到了如今一代不如一代,竟要靠着联姻维持宗门地位。”
“这些年越发荒唐,培养弟子不教她们修炼自强,反倒琢磨起什么样的女人受男人追捧……”说到这里盛名晨及时闭嘴,被御水宗当成参照,对清音师叔来说可不是什么光耀的事情。
明月总是受人追捧的,御水宗就深谙此道,整出了个晴水圣女出来,这几年倒是在小辈中风头无两,但熟知前因的人只会嗤之以鼻。
“师父很受人追捧吗?”凌稷想知道更多关于师父的事情。
提起这个,盛名晨有无数话要说:“那当然了,你年纪还小不知道,我听其他长老说过,那时候每年都有修士为了清音师叔拜入玄天宗,后来师叔就修了无情道。”
“师父是后来才修的无情道?”
“是啊,据说清音师叔的心上人死了,她心灰意冷修了无情道。”
心上人?凌稷不自觉皱起眉头,想象不出来师父为人动心的模样。
盛名晨还在继续说:“也就是清音师叔修了无情道,又不常在外走动,你们这些年轻人才不知道。”他挤挤眼睛,“不过师叔私底下更受人追捧了。”
“美人,实力强大、还修无情道的美人,你懂得~”
凌稷觉得自己懂了,谁不想将高悬的明月揽入怀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