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在开什么玩笑?!!”
“被幻术困住这种低级错误,怎么可能会发生在瓦利亚!!!”
“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在一个月前就从这里消失,现在回来究竟是何目的?”
说实话,斯库瓦罗的嗓门儿真的大到离谱,相处这么久也没有完全习惯。在我露出真面目后声音变得更大,完全停不下来的那种,音量简直要将人振聋。
好烦,像是被困在几百只鸭子的鸭圈,而那几百只鸭子还在不停围着自己攻击,嘎嘎嘎嘎地叫着。
果断抽出他腰间长剑,直指咽喉,不耐烦地皱起眉,拉长音缓缓道:“很抱歉打断你的精彩表演,现在没时间陪你闹,乖,等从这里出去再继续吧。”
“……”
果然,在听完我这一番话后斯库瓦罗住嘴了,配合他那副异常扭曲的表情,感觉是被恶心到了。
呦呵,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好制伏,我又暗搓搓想要犯几个贱,抬起另一只手使劲儿揉了揉他的长发,用夸赞幼稚园小朋友的语气继续道:“真乖,谁是最棒的瓦利亚成员,是斯库瓦罗对吧?”
说完后自己先没忍住笑出声,救命啊,实在有些太搞笑了。
本以为他会直接发疯把剑抢走,然后继续用大嗓门嚷嚷着恶心之类的话,但很意外,什么都没发生。
空气停滞几秒。
他用指腹将剑推开,并不在乎指尖被划出的淡淡血痕,从斜坡下一跃而上,留下个长发飘飘的背影,还有一句语气异常平淡的威胁:
“如果不说清楚,我会直接用剑杀了你。”
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估计是回去处理伤口了。
捏着下巴,我站在原地细细观察着对方那略显急促的步伐,长长白发下是微红的耳廓,虽然很不明显,但依旧能看出几分不对劲。
什么啊,原来这家伙喜欢这种调调啊。
早知道就用对付蓝波那套儿童心理学来感化他了。
我啧啧称奇,不禁感叹:瓦利亚部队,真是一群由奇特成员构成的组织。
「散是漫天M,聚是一群S」
究竟是怎样复杂的社会背景才可以培养出这样一个人才济济的大家庭。
不过这一切和我也无关就是了。
无奈耸耸肩,将剑上血珠抖落,轻巧挽个剑花,闪过一道银白光芒。不错,是把质量很好的剑,如果能多顺几把剑就更好了。
本来停滞的空气重新流动,眼前幻境也开始分解重组,很难用肉眼看见这一切的变化,用六道骸的话来说——幻术是一种宇宙磁场,通过对原子的重新组装来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没想到学习幻术还要顺带学习物理知识,更没想到,六道骸一个可能没有经过义务教育的凤梨酥,竟然有如此扎实的物理知识。
这世界的天才多我一个又会怎样呢?
虽然我还无法彻底参透幻术运行的具体方法,不过身体在周围环境变化时会有相应感知,敏锐的第六感,有点儿类似蜘蛛侠的蜘蛛感应。
超低配版那种。
就在此时,一呼一吸间可以感受到气流的差异,我望着脚底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明明已经知道是幻术所形成的虚假世界,但依旧感到几分胆战心惊。
雾气在周身弥漫,六道骸说的没错,幻术在逐渐增强,不出一个月,幻术所形成的磁场将会彻底替代真实世界。
相当于凭空捏造出一个平行世界,一个全然由制造者所创的平行世界。
拥有这种超高级幻术能力的人很少很少,每一处都需要耗费大量精力与能量,需要让这个世界正常运行,就需要重新组装每处原子构造。就算是六道骸也无法支撑这样一个庞大的世界,他能做到的,就例如库洛姆的器官还有各种小型幻术。
通常这种超大型幻术需要几年或几十年的准备时间,没有幻术师会耗费如此心血去创造这样毫无杀伤力的东西。
我问过他,这世上有几人拥有这种能力。
六道骸笑而不语,右眼中的数字悄然发生变化,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轻声说:“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别说出声,小心他们找到这里。”
嘁,故弄玄虚。
不管他们是谁,都是很讨人厌的渣滓。
最后向远方眺望一次海对面的西西里岛,毫无留恋地扭头走回古堡之中,希望我的队友没有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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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第一次进入斯库瓦罗的房间,这座古堡的每一间房我都悄悄摸索过,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虽然外表看上去富丽堂皇,但内部不少房间已然破败,布满呛人粉尘。
所以在斯库瓦罗看见我轻车熟路打开他房间的暗室时,他眉头狠狠一跳,压下即将咆哮出口的一连串脏话,也迈步走了进去。
嘎哒一声,房门轻轻合起,没有惊扰任何人的注意。
向下穿梭,通过一条闭塞的长长石阶,七扭八歪不知多少层后豁然开朗,这才抵达了真正的目的地。
墙壁上挂着各式刀具,还有一个很大的书架,上面摆放着世界各地的菜谱。每一本书都被翻过很多次,密密麻麻全是他的手写标注,足以见得他对于做饭当厨子的狂热喜爱。
我很是不客气地坐在唯一的躺椅上,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你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对吗?”
斯库瓦罗沉默两秒,表情变得有些难看,没有直接回答问题,那双略凶的三白眼里满是警惕,反问:“怎么能保证你不是幻术的一部分?”
“你在怀疑我?”
几乎要控制不住笑出声来,说真的,如果我也是幻术的一环,那首先就弄死瓦利亚部队的所有。要不是这群渣滓把我绑到这里,我又怎么会被困在幻术之中,还要费尽心思想办法走出去……
真讨厌。
作为一名懂得尊老爱幼的青年人,我如此回答他:“很简单,如果我也是幻术的一部分,那么在之前的交手中我有无数次可以杀死你的机会。”
“但我没有。”
轻轻晃了晃手指,眼里是十足的不屑。
继续说:“而你,垃圾,还不值得我去费心。”
铮的一声,
长剑从我耳旁划过,直接穿透身后书架,直挺挺插在墙上。几根头发落在地上,轻飘飘的。
我侧头躲过这恼羞成怒的攻击,这下终于忍不住笑出声,看着对方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那头银白长发在此时显得十分违和。
“生气了?不是吧,我只是在陈述客观事实,原来瓦利亚头牌是个如此小心眼的人。”
他每走一步,都会得到一句亲切的问候。
“你的剑术也很差劲嘛,还有什么「剑帝」的称呼,未免太好笑了吧,究竟是谁会用这样中二的代号。”
斯库瓦罗的面色更加阴沉,他已经站在我的面前。
平时没注意,现在才觉得这家伙还挺高,坐在椅子上时需要仰起头看着他,脖子有些酸。
他俯下身,从我身旁抽出刚刚那把剑。
距离拉得很近,几乎可以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还有势均力敌的充满愤怒的双眸。
我嗤笑一声,直视着他的双眼,说出最后一句:
“你和你的boss一样,都是听不懂人话的疯狗。”
长剑再次挥起,只是这次的目标不大一样。
……
斯库瓦罗抽出剑,上面挂着个类似眼睛的小玩意儿,肉色翅膀扑扇两下后就没了声息,化成点点金光后消失不见。
我凑过去瞧了瞧,咦,有点儿恶心。
拍了拍依旧僵着脸的队友,他扭头故意不理我。
事实上,在我制造的幻术中就告诉了斯库瓦罗一部分真相,当然他并不相信我口中的事实。最后是用暴力压制,在被我血虐了几百次后终于松口,终于和我结成脆弱的伙伴关系。
刚刚那一出戏也是故意演给别人看的,咳咳,虽然那些话有大部分都是出于本心想说的。
我夹着嗓子故作生气道:“喂,不要这么幼稚,刚刚那是权宜之计,懂么?瓦利亚这么好,有谁会不喜欢瓦利亚呢?”
这话倒真没撒谎。反正我精神状态也不算太好,在瓦利亚还有现成的出气筒可以发泄,和一群变态在一起呆着,整个人都收到了净化。
见斯库瓦罗还是没搭理我,我只能使出终极绝招。
“吃糖不?最棒的队友,瓦利亚部队的王牌,世界第一剑帝,头发很长的斯库瓦罗sir。”
他终于忍不住了,用标志性的大嗓门儿向我吼道:“别用这种恶心的语气跟我说话!!!”
“哦。”我点点头,熟练转换成抖S,“喂,垃圾,吃糖吗?”
斯库瓦罗:……
最终还是怒气满满地嚼着糖,虽然看起来像是鲨鱼在进食。
言归正传,
在这一出戏后他终于相信了我所说的一切。
表面看起来粗旷的斯库瓦罗反而是瓦利亚部队最细心的那个人,毕竟玩剑的人都必须有极为敏锐的观察。他也很早就发现了些许不对劲,在小心调查着一切。
不过他的怀疑对象是我。
毕竟可以成功逃脱瓦利亚的地牢消失不见的人才确实不多加,加上从前对我的印象,所以斯库瓦罗一直都坚信幕后黑手是我。
那很坏了。
现在一切的推理又要重新来过,找到躲在暗处之人。
我单手撑着下巴,想起贝尔说过的,在XANXUS身边有一块奇异的石头,上面刻有Clizia的名字。
听到这条讯息的斯库瓦罗皱起眉,脸色不佳。
“那是一个诅咒。”
“怎样的诅咒?”
“瓦利亚部队创立者——Pipistrello(蝙蝠)所留下的,本应该在彭格列初代首领手中,最后被Sivnora(彭格列二代)与初代雾守所珍藏,最后因为一场大火消失不见。几百年来,当它出现时就意味着……”
说到这里,斯库瓦罗顿了顿,
“彭格列要发生一场战争。”
想到XANXUS那野心勃勃的模样,我大致明白他想要做什么了。
谋权篡位么?
纲吉他们和瓦利亚部队间的指环争夺战背后是否有九代目的授权,答案显而易见。
嘶,这里面水可太深了。
我不禁感叹一句:“你们真是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
“喂!!!不准质疑boss的决定!!!!”
一提到boss,斯库瓦罗的情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激动起来,真是条忠心耿耿的好狗,也不知道吃不吃骨头。
我白他一眼,懒得计较什么。
“现在第一个任务,把你的好boss的石头搞到手。”
“要不然,可怜的XANXUS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笑眯眯对着他问道:“亲爱的斯库瓦罗,你也不想看见boss一辈子被困在这里吧?”
他答应了,虽然脸还是很臭,一口鲨鱼牙简直要把人撕碎。
嘻,就喜欢看我不爽,又打不过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