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认真工作,晚上在会议室厮磨的日子里,云深真的习惯了下来。
“人的适应性果然很强。”,对此连她自己都觉得感慨,就是有时候总有种偷情的感觉。
她和牧寻隐说时,他还笑着道:“不好么,这样大人还能多一些选择。”
这种鬼话,听听也就算了,云深很肯定,如果她真的再选一个,狗东西能当场发疯。
算了,疯狗还是栓在身边,别放出咬人得好。
前往南边流浪者的事情,牧寻隐去调查了一下,不是预想中的北方大领地解体,而是北面突然刮起了大风,没日没夜的风沙让各种体量的领地全部停摆。
这时不知道哪里来的传言,说北方要完蛋了,只有最南方还能苟活。
最初传言没多少人信,可眼见着大风一天天的刮着,不信也变为了信。所以才有了疯狂朝南走的流浪者。
在云深疑惑他们为什么不直接说时,牧寻隐冷笑一声,“大人以为北面是什么样的?五大原始领地,只有深海存活了下来。北面的钱早就是废纸了,要说规矩,他们可能连最初的祥云镇都不如。”
极具缩小的生存空间,让人们内部的斗争加剧。
潜移默化下,就算是普通的百姓,骨子里也塞满了防备心。凭什么要把这样的消息告诉这些陌生人,知道的人越多,南方的存活几率就越小。
“不过大人不用担心,北方的人不多。会路过我们这里的更少。”,牧寻隐握着云深的左手,右手要留给她工作,所以只能玩左手,他忍不住惊叹,如此纤细柔软的手指跟着的却是那般不同的主人。
在看到了那间房间后,云深没有丝毫的惧怕,不仅接受了自己,有时候还会把一些掉落的头发给他,完全安抚住了心里的疯狂摇摆的野草。
当然,云深说让他存一存了,她拿去染个耳挂的事,他选择性忘记了。
很多北方人那老旧的地图里,这片地连瑞升都没有,能有个西明的标记就算不错了。
而那时候的西明还是个小领地。
长途迁徙是需要补给的,小领地绝对不是好选择,所以至今最热闹的也只有被当作是西明的集体领地。
云深在意的不是流浪者的人数,而是北面的大风。
这个世界的环境,是完全颠覆她世界观的存在,就连这些土著能活到现在,都是奇迹。
她已有的科学知识,根本解释不了这种现象。只能多未雨绸缪一些,确保如果北面的大风真的刮过来时,将影响降到最低。
“那就搞基建。”云深艰难地抽出左手,把马尾塞到他手里 ,“玩这个,别扯疼我。”
像是哄小狗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后低头开始研究地图。握着发尾的牧寻隐无奈地砸吧了下嘴,果然只有工作是最重要的,其他什么都要靠后。
抵抗风沙最根本的做法还是植树造林,这个首先被排除。
然后就是修建挡风的城墙,这个也被排除,太大了修不了。
最后剩下的是修路和加固房屋,以及给学习组更大的投入。
很快乐园周围又开始挖坑了,更多的路被铺了出去,每天余额都在哗啦啦的往下掉。
云深就要为余额焦虑的时候,顾云云来了,这次她带来了深海的正式合作意向,不是顾云云个体,而是深海领地为主体的合作。
深海内部并不是一言堂,是类似智囊团的领导班子,所以他们派了一个代表两个副代表过来。
看得出来诚意很足。上次顾云云带回去的是湿菌包和改良菌包基底上交后直接引发了关注,含水量极高的菌包本就足够稀有,而能够种出高含水量菌还减少了异味的菌包基底就更加重要了。
云深和三个代表谈判了三天,才把所有合作细节敲定。
深海不愧是原始领地中唯一存留下的大领地,气度和眼界上根本不是李西西、牧家父子之流能比的。
他们看重的不仅仅是这些东西,而是冰雪乐园出现苗头的技术能力,准确说是知识含量。
资源很重要,可没有人才,再珍贵的资源也只会被浪费。
深海也知道北方刮大风的事情,还贴心的在细则里写了,如果哪天云深这里也挡不住大风的话,可以带着人搬去深海旁边,深海绝对不会干涉她领地的内务。
人家条件都开到这份上了,云深也没抠门,送了不少盆栽出去,希望深海能把它们养活。
大量的菌包和基底订金弥补了基建花出去的余额,长期供应的合同让云深安心了不少。
顾云云申请留下来三个月,一方面是治病,另一方面也算是个驻外办事处,进出货都能盯着点。
“呦,你家反骨仔看样子好多了呀。”,她习惯了这样喊牧寻隐,丝毫不顾及本人在现场。
云深扭头看了看淡紫色的帷帽,心里也觉得牧寻隐这病是该好了的样子。
但他自己不愿意,宁愿每天领着30天的临时工工资,实际却干着主管的活,云深一个做上司的也很难说什么。
至于扣工资的期限,要等他病好了才算。
把泡好的茶到了两杯在桌上摆好后,牧寻隐仿若未觉的回到自己的工位继续上班。
“啧。”顾云云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牧寻隐,大家之前干的都是差不多的活,是什么货色心里有数。
可这人现在变化也太大了点,俨然一副全能助理的样子,看得她有些牙酸。
顾云云的目光太过直白,牧寻隐抬头看了她一眼后又低头继续工作。
哦,果然还是没变。短暂的气势骗不过顾云云的感官,反骨仔还是那个反骨仔,不过是伪装成习惯了而已。
对于牧寻隐这样的变化,顾云云不关心正主,反倒是对云深很好奇,趁着牧寻隐外出拿水果的时候,低声问云深:“深深,你把他怎么了?”,该不会把人又打了一顿吧?云深自己动手不现实,但可以让其他人动手打,比如云来。
云深回以一个无辜的微笑,“你知道啊,就罚了他工资加班什么的。”,绝口不提每天晚上会客室锁门的半小时。
顾云云将信将疑,但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你走了就算了,人我还得给你养着。”云深扫了眼在门口望眼欲穿的少年,对顾云云这种行为很难评价。
当然她也没白养着,少年叫郑鸿,听说名字都是顾云云起的,自从顾云云走后,他就成为了临时员工,然后飞快地考过了一门课程升职为正式员工,现在又在学习护理专业的课。
他学东西快,以后有可能成为沈颜左膀右臂的一员。
对此顾云云眉眼里透着点惆怅,又很快被压下笑嘻嘻地回道:“他要是不听话,你打出去就是了。不用看我面子。”
话是这么说,第二天少年又跟在了顾云云身后,看得云深嘴角抽搐。
自己的事都弄不明白,云深也没插手顾云云的情感纠纷,每天依旧沉迷在工作中。
这样的平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前一天晚上因为领了新的成就奖励而再次晚睡的云深,比寻常晚了半小时起床。
一般这种情况,会客室里必然不止一个人。但她打开门后,却没有听到该有的问好声。
背对着她正在窗边晒太阳的男人听到开门声后转过身来。
这人谁啊?
云深先是愣了一瞬,然后反应过来是牧寻隐时,下意识的后仰了一下。
上次她说的不是假话,她真的快要忘记他原本长相了,大多数时候都用那天傍晚的画面去填补。
可真当人站在晨光下时,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他好好看。
不是柴逸那种娃娃脸,也不是云来的少年气,没了鳞片的牧寻隐有着锋利的眉眼,眼窝微深,让他看起来有些冷脸。因为养病瘦了一些,下颌线清晰流畅,能看得出骨相就很不错。
高挺的鼻梁下是被称之为最无情的薄唇,但温柔上扬的唇角和眼里柔和的期待把整个人的气质都改了。
“是否符合大人记忆中的样子。”
牧寻隐温声开口,淡笑着看着云深,眼里被一个人盛满。
他为了今天,专门找李凌的母亲定了一套私服,好在之前他工资高,最大的花销也不过是给房间里买家具,还剩下了不少。
但两个月只有基础工资,他几乎掏空了家底。
云深往前走了两步,这套私服应该是参考了换装体验馆里的一些版型,整体是深红色做的修身款,腰侧有着金属扣的假腰带,胸前有着暗色的月季印花,V领很立体扣子只有三颗。
休闲装三颗扣子没问题,但要是贴身穿就不一样了。
云深艰难地把目光从深V上移开,走进细看时还能看到那条蜿蜒的红痕,不过已经淡了很多。
长达几个月的帷帽,把原本的皮肤都养白了,消除了新旧皮肤的色差问题。
“比记忆中好看。”,对着这张脸,云深很难挑出哪里不好看。她抬手按了按他脖子右边的皮肤,果然还是敏感,一按就红了。
牧寻隐捉住她好奇的手,对于云深偶尔不在线的思维很习惯,干脆顺势把人拉了过来,自己则侧身靠在了长桌上。
云深还在想,治疗室的祛疤膏药属实厉害时,牧寻隐已经亲了上去。
别管了,先亲。
吞咽声和水声在会客厅里持续了好一阵,云深突然反应了过来,这会儿是早上,不是睡前的会客厅,随时有人可能进来。
她才一挣扎,就被拉了回去。
“放心,我锁门了。”牧寻隐眼里含笑,鼻尖顺着云深的额头一路缓缓蹭了下去,先是舔了舔透红的软唇,如愿看到云深沉迷在自己的脸上时轻轻咬了她一下。
“大人不是说要详谈么?”,他没有再吻她,而是把人抱在了怀里,整颗心也跟着安定了下来,“那就谈吧。”
“我倾慕大人,大人可愿给我一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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