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

    一般来说,鸣女总是位于无限城最为中心的位置。

    童磨轻而易举地找到了人,然后和鸣女友好地寒暄了一番。

    在他说出目的地的下一秒,一声琴弦响起了。

    童磨的话还没说完,一眨眼就已经到了一个新的地方。

    他感受到了黑川优的气息。

    和自己家那边一模一样的布局,童磨在里面散步就像是在自己的院子里面一样自然。

    穿过庭院,他在满池的荷花里一眼就看到了他要找的人。

    黑川优在池塘的对面。

    童磨哼着歌走到她的身后,微微侧身。

    他伸手装模作样地在空气中叩叩了两下。

    “咚咚。”

    但是背对着他的人没有动,甚至连想要回头的趋势都没有。

    黑川优在童磨出现在她院子里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人。

    哪怕是男人的声音都已经到了身后,她依然注视着视线里一朵荷花,只是从鼻子里懒洋洋地发出了一声“嗯”算是和童磨打了招呼。

    这家伙三天两头地就往这边跑,她有时候真的是生怕生性多疑的无惨觉得童磨是想联合造反。

    不过还好第一是无惨觉得自己对童磨有着足够的了解。

    第二是,除了童磨打不过的上弦壹之外,他骚扰上弦叁还有鸣女的频率不比黑川优低。

    没见着黑川优很大的反应,童磨也不恼,自然而然地就熟练地直接在人旁边坐下了。

    “嗯?”

    他笑眯眯地学着黑川的语气模仿了一遍,随意地伸出手撩拨了一下平静的水面。

    这里的荷花比他那边稍微少了一些。

    今天的童磨安静得有些不正常。

    大半天没有听到他的声音继续传来,黑川有些疑惑地转动着眼珠瞟过去看了童磨一眼。

    童磨没有笑。

    他的样子好像在一瞬间和黑川优以前在梦里看到的他小时候的样子重合了。

    小时候的童磨总是一个人坐在荷花池的旁边,盯着荷花出神。

    或许他小时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那里,但是黑川优知道。

    那一边的荷花池,是他的父母从接待教徒的房间里走出来后会必经的路。

    但是从始至终,

    不变的只有在那里赏花的童磨,和水面上的荷花。

    “……你来干嘛?童磨。”

    一时的怅然让黑川优还是妥协地开口了。

    “哎呀——”

    像是被突然按了什么开启的开关,男人一瞬间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的样子。

    扇子“唰”地一下子被童磨打开,他懒洋洋地换了一个姿势。

    “终于——愿意主动和我说话了呢黑川,我真的是很开心哦~~~”

    “啧。”

    黑川绿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无语,默默地把头移开了。

    果然她就不该理他。

    “说起来你这院子跟我那边的布局一模一样呢~”

    “嗯。”黑川优敷衍地回了一声。

    自己单独再来布局一下很麻烦的。

    而且谁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童磨的影响,她也习惯了每天从窗户往外望去就能看到荷花的日子了。

    黑川优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只有童磨在一旁叭叭地讲话。

    她也没有再回话,继续盯着荷花出神。

    庭院,地板,花草,童磨这家伙在她旁边点评了不少东西。

    这些都是她直接喊鸣女从童磨的那边抄过来的,黑川优也不知道自己点评自己的设计是什么很好玩的事情。

    不过看起来男人是乐在其中。

    在童磨踏进这个院子的第一刻,黑川优就知道他在来这里之前进过食。

    虽然分不清楚他吃了几个,但是黑川优的鼻子一直在提醒她童磨的身上有浓浓的血腥味传来。

    刚刚黑川优看向童磨的时候,也在下意识地试图寻找血迹。

    露出来的皮肤上至少是干净的。

    裤子,衣服上面都没有明显的血迹。

    排除了一圈之后,黑川优最后锁定在了童磨穿着的暗红色的紧身上衣上面。

    果然是因为颜色很相似被盖住了吧。

    算了,别管了,黑川优低眉掩盖住眼里的思绪。

    她也不知道鬼杀队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这些时日她也没有和鬼杀队那边联系过,果然还是会很担心啊。

    给珠世的东西应该是被好好送到了。

    不过如果很不巧的话,有一郎那孩子现在应该已经知道斑纹的副作用了吧。

    大概会气冲冲地跑去找珠世,黑川优没忍住叹了口气。

    “黑川?”

    童磨的眉头微微皱起,他注意到了女人的走神。

    黑川优的思绪还在继续。

    柱合训练应该开始了吧,富冈他现在有好好参加训练吗?

    果然还是得靠炭治郎啊。

    女人捻着自己衣服的手依然在无意识地重复搓动着。

    [喂喂——优,现在可不是什么发呆的好时候啊。]注意到一旁童磨逐渐不对的表情,0424的语气有些慌张。

    [好,我知道了。]

    思绪回笼的一瞬间,黑川优就被童磨近在咫尺的琉璃般的大眼睛吓了一大跳。

    男人没有笑,只是歪头冲着她眨巴了两下眼睛。

    “你在想什么啊~~~黑川。”

    “没什么。”

    稳住心神后,黑川优淡定地伸手抵在了人的脸上。

    童磨也没有反抗,就着女人几乎不存在的力道坐直和她拉开了距离。

    黑川优将人推到了一个正常社交距离。

    但是准备抽回来的手却猛然被童磨抓住了手腕。

    感受到一瞬间刺骨的寒意,黑川优的眼睛猛然一缩。

    童磨的声音带着他独有的调子响起。

    他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黑川,“真是的~~~太让我伤心呢,孩子大了真的是什么都不愿意和我说呢。”

    童磨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继续说着,“你在想什么?那些和你一起‘过家家’的人吗?”

    “别担心。”男人嘴角非笑似笑的弧度也慢慢消失殆尽了。

    没有微笑的掩饰,他身上冰冷的非人感完完全全暴露了出来。配上那一头的白橡色头发和充满琉璃质感的眼睛,童磨看起来整个人充满着神性。

    “如果是那个戴着蝴蝶的孩子,我会考虑带她前往极乐世界的。还是说……”

    他顿了顿,压低的声音带上了威胁的意味,“你在想那个上次把你弄哭的男的?”

    “……”

    黑川优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愣了一下。

    半晌。

    她突然笑了。

    童磨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更是烦闷。

    刚要说话,他却是突然被黑川优的开口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女人凑近了几分,直视着童磨的眼睛。

    “你这是在生气吗——童磨——”

    被童磨握住的手腕在瞬间传来一阵骨头被捏碎的痛意。

    黑川优的语气带着笑意,依然拖着自己长长的尾音把话说完了,

    她满意地看到男人明显是有些错愕的表情。

    “你捏痛我了,童磨。”她面色不改地继续陈述着事实。

    几乎是她的话音刚落,就感觉禁锢着自己手腕的力道消失了。

    顺利地抽回了手,黑川优夸张地甩了甩手。

    碎掉的骨头其实早在抽手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恢复了。

    “……哈。”

    一声有些急促的轻笑。

    童磨“唰”地一下子打开了扇子,挡住了自己的半张脸。

    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男人的眼睛瞪得很大,铁扇下掩盖的嘴角弧度也卡在了一个尴尬的位置。

    “生气?”

    他已经完全恢复了平日里懒散的状态,琉璃般的眼睛里全是兴味,“果然~还是你最有趣啊——黑川。”

    “谢谢夸奖。”

    说起来为什么童磨刚刚突然生气了。

    黑川优有些疑惑地皱起了眉毛,不过马上又否定了自己心中浮现的想法。

    童磨要是真的介意她和鬼杀队的人联合,又为什么帮她瞒到了现在。

    不会是要在他们所有的准备好了之后,童磨打算直接汇报给无惨将他们一举剿灭吧。

    这么恶劣的事情……

    黑川优想了想,忍不住想要扶额。

    依着这家伙的性子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但是。

    黑川优抬眼看向眼前已经重新笑嘻嘻地盯着她的人。

    她觉得童磨不会的。

    “……准确说,你是在嫉妒吧,童磨。因为我没有时间陪你玩,而是一直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哈?”童磨的手抵上了自己的下巴,嘴巴在那边小声的嘀嘀咕,“原来是这样吗?嫉妒……还真是新奇啊——”

    男人突然想到了什么,左手握成拳状敲在了右手手心。

    “说起来,你好像从来都没有考虑找我一起玩呢,黑川?”

    “……我这边和你那边的布局的设置几乎是完全一样吧,童磨。”

    黑川优愣了一下,伸手指向了平静的水面。

    女人视线所到之处都有大朵大朵的荷花在水面上静静地盛开着。

    但是这景象比童磨院子里盛况差远了。

    黑川优将视线转回了童磨的身上。

    “我们连如何y饲养荷花的意见都不和,很难一起玩吧。”

    “唔……好吧。”

    童磨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将话题又绕了回来。

    “所以黑川,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在生气呢?”

    他摇晃着自己的扇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黑川优的反应。

    “我认为?童磨你不觉得自己在生气吗?”黑川优冲着人歪了歪脑袋。

    “哦哦对,”她冲着人打了一个响指。

    “'体会不到人类的情感',童磨你是这样觉得的吧。那提问——”

    黑川优想一个好学生一样将右手笔直地举了起来,问了一个两人都心知肚明的问题。

    “为什么当时你选择把我变成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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